Lapel

两生花V//

“恶是一朵两生花,开在外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心中。”

宗佑入住前就是白切黑设定

两大杀人魔极限拉扯



15

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锡允哀嚎着,手忙脚乱地退到房门后面,“我应该先敲门的!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

宗佑跳下床,看了一眼徐文祖,立即知道了他想干吗。徐文祖已经恢复了一贯漠然的神色,斜靠在门上,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让锡允看得心底发毛。

宗佑怕他对着锡允暴起,走上前把他往身后拉了拉,隔住两人。他可不想让自己房门口再发生一起凶案了,上次德钟的血他足足擦了两天才擦干净。

最重要的是,如果锡允死在他房间,他就只能上四楼去睡了。

然后,谁知道四楼会发生什么啊!

宗佑这会儿才有时间喘口气,扶住门框,问锡允:

“你刚刚说四楼怎么了?”

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,唇红齿白,脸上交错着被人凌虐后的指痕,嘴唇一看就是被蹂躏狠了,亮晶晶的泛着深红色,整个人透着一股破碎感和色欲的气息。

锡允不自在地移开眼睛,像是多看他一眼都不礼貌似的。

“啊…啊,是这样的,哥,我刚刚在房间里睡觉,听见楼上突然传来匡匡的声音。可是四楼不是没人住吗,所以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宗佑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。

锡允不知道这是送命题,继续说:

“而且很清晰,就在我天花板上的感觉,我想着是不是要去四楼看一下啊,怪吓人的。”

“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呢?最近这下面在装监控,就剩这边一点点了,可能是工人的动静。”宗佑说。

“可是,哥,真的是从上面传来的……”锡允坚持自己的判断。

徐文祖把门拉开一点,探出身子,一双静水般的眸子盯着锡允。

“我们养了一只猫,喜欢到处乱跑,大概是它在上面碰到什么东西,打扰你睡觉了。”他的语气谦和,眼神却很冷淡。

“欸,你、你们养了一只猫吗?”锡允感到又尴尬又不好意思,看看医生,再看看宗佑,“那应该就是它吧,唉,对不起啊。”

他急急忙忙地转身,脸上泛上羞红的愧色。

宗佑心想:该感到不好意思的不应该是我们吗?

趁着锡允离开,他顺手面无表情地把徐文祖推出了门外。

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呢。


这天晚上又碰到锡允,锡允看着他欲言又止。

“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?”宗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他真是受够别人对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了。

“那个,哥,”锡允咳了一声,眼睛垂下不敢看他,“就是……就是,你跟牙医大哥感情还挺好的哈。”

宗佑没听懂,但不妨碍他眯起眼睛。

“看你们还一起养猫了……”

“啊,那是我自己的猫,他大言不惭而已。”宗佑说,“它叫发财,很可爱,有时间带你看看。”

“这样啊,”锡允憨笑了几声,继续旁敲侧击,“看你们这样真好,我一开始还以为哥你被……”

“啊,”宗佑恍然大悟,“你以为我是被强迫的吗?”

他掂量了一下自己和医生的体型和身高,觉得产生这种误解也挺正常。

而且那时候他确实正在被强迫啊!

想想一个乡下来的可怜年轻人无钱无势住在破房子里,被身材高大的城里邻居长期胁迫发生关系……嘶,这社会新闻还挺带感。

“因为我说他是坏人吗。”宗佑笑了起来,眼睛弯弯的,“他确实是坏人呀。”

锡允完全没听出这是句真话。

“这么说我就放心了……不过哥,牙医大哥会不会对我有意见?”

“现在担心这些也太迟了吧。”

宗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进来之前,他还正在吃你的醋呢。”

“我真是太抱歉了,哎呦,”锡允真心实意地后悔,“而且没礼貌。你们的关系可千万不要受到影响……”

他苦恼地拿手抹了抹脸。

啊,还是挺可爱的嘛。宗佑心想。如果不惹事,可以留着吧。


昏暗的房间。

立式风扇年久失修,“嘶啦”“嘶啦”地转着。

徐文祖的身影倒映在破旧不堪的百叶窗上,割开黄昏的暮光,形成一个美丽的剪影。他慢慢地走近屋子一角的人。

那人被捆在椅子上,上半身往前倾,头低垂着,借着点暮光可以看出头发被染了些花色,他裸露的脖颈的皮肤看起来非常年轻。

在面前人的靠近下,他一动不敢动。

徐文祖转着手里的手术刀,耐心地看着眼前的囚徒,歪了歪头。

“考试院的规矩是保持安静。”他说,“哪怕是玩具也要遵守规矩。你已经吵到我们的住户了。”

他走到跟前,用刀刃比划着脖颈。

囚犯“呜呜”地哽咽起来,身体因为恐惧而哆嗦着。

徐文祖用虎口钳住他的下巴,将这颗头慢慢地抬起来,露出血泪凝结的紧闭的双眸,和苍白脆弱的咽喉。他以医生的精细,慢条斯理地划开了他的喉咙。

猎物根本没有勇气反抗,像个沦落的祭品吊在他的手上,发出最后一点绝望的呻吟。

他的身体本来僵直,现在渐渐地软下来。

那血,像盛放在皮袋子里似的,本来鼓鼓囊囊,现在划开一个小口子,就争先恐后地涌流出来,流到肮脏的地上,形成蜿蜒的河流。

徐文祖的目光环绕了一遍房间。

“这里的布置该改一下了。”他自言自语地说。

昂贵的皮鞋“嗒、嗒”地响着,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。


“喂,宗佑,警察通知我们可以来拿东西了。”孙有静在电话那头说。

宗佑下了车,望了望熟悉的写字楼。

也许以后都不用来这儿了吧。

办公室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,警察原本放在这儿的警戒线和胶布都被撤去了,只留下一点难看的胶水痕迹。

宗佑扫了一眼,到自己工位上开始整理。

他的东西不多,一边整理一边听着其他同事谈论代表的事。

宗佑垂下眼睛,并无愧疚,只觉得解脱。他往左边瞥了一眼,就连柄民看着也顺眼了不少。

他开始回忆自己把简历投给了哪个公司,hr一般何时回复。

整理完,他和有静、柄民几个人抱着箱子一起下了楼,天边斜阳西照,气氛略显寥落,他们开始商量着一起打车。

宗佑落在最后面,低头掏出手机。

徐文祖罕见地给他发来一张图片。

奇怪,这家伙不是爱搞神秘主义轻易不给他发消息的嘛。

宗佑有点好奇地点开图片。

图片上是一个钥匙扣,光线很暗,只看得清上面挂着一个可爱的猫咪头像。

心跳漏了一拍。

宗佑飞奔到路边,拦下一辆出租车。

“师傅,到伊甸考试院。”他喘着气说。

“哪里啊,我看看,伊、甸……”司机划开导航。

“我来指路,您开就行,”宗佑语气紧迫急促,“开快一点,师傅,能开多快开多快。”

徐文祖那家伙不要真的把智恩牙拔了啊!


16

姜锡允从天台上哼着歌下来,手里拿着一罐喝了大半的啤酒。

这里的夜生活还是挺悠闲的嘛,他心想。

经过四楼,他看见这里的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些光线,不由产生了些许好奇。

听说这里以前是女性租室,进去看看应该没关系吧。

他打开沉重的铁门,走了进去,门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一声,他心头一震,回头看看,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禁忌感。

锡允小心带上门。

走廊很黑,唯有两边的居室照进惨弱的光线。奇怪的是,头顶有一盏孤灯开着,看来四楼通电正常。

前方应该是公共厨房的地方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,像是人的脚步声。

锡允滞了一下,有点害怕,又给自己壮壮胆,继续向前。

什么都没有,一片黑暗。

锡允松了口气,刚刚的轻松又回来了。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,什么都没有,他想。

一道黑影悄悄行至他身后。

惨白的月光照在洪南福那张狂喜扭曲的脸上。他黑框眼镜下的眼睛燃烧着,显出一种狂热的病态和得意。

他高举起手里的撬棍,在锡允转身的那一刻砸了下去。


宗佑狂奔至四楼。

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原来放着手术椅的地方,发现原地已是一片空荡。

没有手术椅,没有探照灯,没有柜子,没有人。

整个四楼只有一盏孤灯亮着,积灰的走廊里脚印错乱,四下如死一般寂静。

他停了下来,飞速思索着。

医生在哪里?智恩在哪里?

不在考试院,那就只有那一个地方了。

“……最近这两边的智齿有点疼,想着什么时候去看一下……”

智恩的话浮现在耳边。这句话曾被他忽视了,此时叫他豁然开朗。宗佑愣了一下,马上转过身,跑出了四楼。

铁门“哐”的一声被关上。

就在刚刚离他一寸之隔的门后,锡允被布条勒住嘴,刀尖抵住喉头。恐惧攫住了他,他不敢出声,眼里闪烁着绝望的泪光。


泉边牙科诊所其他地方的灯都关了,只有操作室的灯还亮着。

智恩躺在手术椅上,舒服地闭着眼睛。

一分钟前,医生温柔地对她说:“我去拿一下麻醉的东西。”

徐文祖关了材料室的灯出来,左手拿着一根令人寒毛倒竖的约莫十寸长的铁钉,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斑驳的血渍。

他走到操作室门口,手机突然响了两声。

他将左手掩到身后,右手拿出手机,垂眼看着那个名为“亲爱的”的对话框。


你冷静一点

我正要跟智恩谈分手

智恩在你那里,我怎么跟她谈分手啊

你个大笨蛋

跟死人是不能分手的!

!!!!!!!


大概是为表强调和愤怒,宗佑连打了好几个感叹号。

徐文祖盯着屏幕,鲜红的M唇得意地上扬,那笑容又变态又美丽。

可怖深藏在可爱之下,他笑得像只舔到腥味的猫,改了主意,左手默默将铁钉收了起来。

他走向躺在手术椅上的智恩,开始给她打麻药。

两颗智齿被拔出,血淋淋地躺在盘子上。智恩睁开眼睛。

“止血棉球要一直含着,直到不再出血了为止。”徐文祖叮嘱道。

“好的,谢谢医生,真是太不好意思了,麻烦您工作到这么晚,”智恩感激地说,“我到哪里缴费……啊,护士已经下班了,那我直接转给医生吗?”

“不用了,闵智恩小姐,”徐文祖说,“你男朋友已经支付过费用了。”

他开始收拾盘子里的器具。

“啊,已经付过了吗。”她愣了一下,便轻易接受了,“这样啊……”

她突然皱起眉头,看起来有点不安。

“哎,我的……”

“有什么落下了吗?”徐文祖善解人意地问。

“我的钥匙扣不见了。”智恩四下张望着,迎着医生的目光,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不过……”

“那要好好找一找,来的路上还在吗?”

“这我也不能确定。”智恩焦急起来,翻着自己的包,见找不到,不愿再耽误他下班的时间。

“对不起,可能是我路上掉了,有时候就会丢三落四的,我去来的路上再找找。那,我就走了,今天谢谢医生。”

徐文祖礼貌地颔首。

等智恩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,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那个猫咪钥匙扣,抛向空中。

一抛,一接。一抛,一接。

徐文祖百无聊赖地抛着玩儿,等待着。

月上中天的时候,诊所的磨砂玻璃门被人推开,宗佑出现在门口。

他是跑来的,鬓边还有些汗湿,越发显得唇齿鲜明,漆黑的额发下,琥珀色的眼望过来时摄人心魄。

徐文祖将钥匙扣轻轻搁在一边。

宗佑停在操作室门口,望着医生,微微喘气。

盘子上那根吓人的十字钉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他的目光。宗佑走过去,拿起十字钉端详着。

“不是她的血。”徐文祖把最后一个镊子收好,走到他身后,手绕过来拿走钉子。

这是一个半抱着的姿势,充满不可言说的暧昧。

宗佑放下心,转过身,伸手取掉医生半戴着的口罩,露出他灯光下苍白美丽的面容。他的黑眼睛专注地看着宗佑,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微笑。

两人的身子靠的极近,胸口几乎贴在一起,分享热度和心跳。宗佑呼吸停了一秒,抬眼凝视徐文祖的脸,心里慢慢渡出疑问。

今天他是故意戏弄恐吓自己,还是本来就萌生了杀意,却因什么原因放弃了?

手被金属冰着,他垂眸看去。

十字钉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
他轻轻叹出一口气。

延续至方才的急切和恐慌一扫而空,只留下一点自嘲的意味,宗佑忍不住笑了,笑得停不下来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真奇怪啊,他意识到自己与眼前这个人是如此不同,又如此相似。

他笑得脸颊泛上潮红。

“亲爱的在想什么?”徐文祖温柔地低头,问,眼神带着一点纯真的求知欲。

“在想我精神出轨多久了。”宗佑直白地说,抬起头,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,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。

徐文祖后退一步,搂上他的肩背,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欲望,低下头来,主动侵占两人之间兵荒马乱的呼吸。

宗佑仰着头积极地回应他。

静谧的深夜,黑暗空荡的街道边,明亮的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个交错的人影。

他们紧紧抱在一起,吻得难舍难分,缠绵的水声教人面红耳赤。

在暴风雨的夜里。

玫瑰与蛇本是同一体。

他的面颊红润,他的鳞片闪闪发亮。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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